小熊软糖有馅，黑的ww
（四）
伊万软磨硬泡地跟着王耀回了他的房间。
跟阿尔弗雷德干架造成的伤口不足挂齿，狂躁紊乱的精神领域也早就被眼前人梳理得如夏日湖泊般平和，还黏着王耀不过是某人在趁机撒娇。仗着王耀对自己的惯纵，伊万把黑发向导当洋娃娃似的搂着，继续缠着他的精神触角在自己精神领域内游弋。
而房间另一端两人的精神体也不遑多让：北极熊坐在地上，任凭小白兔把自己的身卝体当成游乐园般在上面四处蹦跶，只有在后者快从侧边掉下地时才探出收起了尖爪的熊掌把它推回安全地带。
王耀新奇地看着自己的小白兔横行无忌地把大白熊当成熊毛地毯似的撒欢，忍不住笑了笑，因为伊利亚作为黑卝暗哨兵没有精神体，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小兔子跟其它精神体这么亲近。
“小耀在笑什么？”伊万软卝软地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点……可爱？”王耀歪着头，朝他示意两人那挨挨蹭蹭的精神体，“毕竟现实中根本见不到这种画面吧？小白兔和北极熊……啧，大概只会有被当成甜点的关系。”
伊万有些不高兴地抱紧了王耀——真幼稚，哪怕是事实，听到他不喜欢的内容也会生气。“它们体现的就是我们的潜意识嘛！你看，我很喜欢小耀！”他说着，正好北极熊又一次把小白兔从差点摔个四脚朝天的境地中救下来，“而小耀也很喜欢我哦~”
小白兔趴在北极熊的胸口，如果精神体也有心跳的话，那一定能听到后者厚厚的皮毛下传来剧烈的“砰砰”声，跟它的主人一样。王耀横了一眼旁边的伊万，在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紫眼睛和抿得死紧的嘴唇时，没好气地捏了把他的脸颊：被猝不及防表白了的人还没脸红呢，张口就来的家伙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了。
待到暮色将至，王耀终于想起该把人从身上撕下来了。尝够了甜头的伊万低头耷脑地被人往门外推，一副被抛弃了还依依不舍的模样任谁来看都会被勾得于心不忍。
也只有王耀硬得起心肠。“我明天就得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出发去打探那什么犯罪组卝织，必须养卝精蓄锐。”他这么说着，又给一步三回头的哨兵套了个精神屏障当作安慰，“别太担心了，万尼亚。”
尽管王耀自己都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将其归结为第一次跟另一个高级哨兵出双人任务，而阿尔弗雷德的个性是他并不擅长对付的类型。
伊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点想说你不可以像帮我做精神疏导一样帮那个金毛混卝蛋。但这是塔的任务，不可能由着他任性，更何况万一出了问题，为了王耀的安全也必须优先保证阿尔弗雷德的战斗力。
“你知道我一定会担心的。”他最后轻声说道，看到王耀一瞬间怔愣的模样，年轻的哨兵伸出手，紧紧地抱了他一下。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伊万依旧能感知到王耀竖卝起的精神屏障如一个温暖柔卝软的茧一般包裹卝着自己，就好像他本人陪在身边一样。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在裸卝露的脖颈近处的虚空按了按，似乎是想要亲手触卝摸一下向导留下的痕迹。
只是精神屏障并无实体，就像一个人只能感受、却无法抓到一道阳光或是一缕春风。他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蜷曲了一下手指，带着老茧的指尖擦过日常被掩盖在围巾之下的伤疤。
这道伤疤很新，却并不深，那个想要他命的家伙可能另有手段来置他于死地。之所以说是“可能”，乃是因为这个结论只是伊万的推测，他本人对于何时何地又是为何留下了这道疤毫无印象，对它唯一的记忆只有王耀看过来时悲伤而痛苦的眼神。
当然，现在伊万对这个猜测的准确性有了更大的把握。多亏了小耀——虽然后者恐怕并不希望他知道真卝相。
可是没关系。伊万眉眼舒展，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知道小耀是为了我好。
光是想到王耀的名字就让他的心情像泡入蜂蜜水般清甜愉快。伊万重新拉起围巾，脸上的笑意不曾消褪，乍看上去会让不熟悉的人以为他是个很好欺负的老实人；但要是稍微熟悉一点的人，比如之前他在三号塔时那以托里斯为首的几个部下，每次见到他露卝出微笑的模样就会惊惶到头皮发卝麻，就连关系不错的弗朗西斯都曾坦言：“小伊万你还是别笑了，你笑起来哥卝哥就瘆得慌。”
也只有王耀会真心实意地把微笑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当成纯天然无公害的大号泰迪熊。
他走到书桌边打开电脑，桌面上只有系统默认的几个程序。他毫不犹豫地点开其中一个，熟练地操作进入后卝台，十指灵巧而流畅地输入一串又一串代码。约莫过了六七分钟，对着密密麻麻的页面，他满意地按下确认键，然后又点开了另一个图标，重复方才的步骤。
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电脑屏幕那冷白中泛着微蓝的荧光照在伊万的脸上，反射卝出一片冷寂。最终，他完成了工作，耐心地等着电脑重新运算完毕。屏幕上混乱卝了一小会儿，接着出现了一张人脸。
“布拉金斯基上校。”那人看起来很严肃、还有点不宜被察觉的紧张。
“晚上好，贝什米特中将。”伊万轻快地招呼道。
两相沉默了片刻，屏幕对面的金发少将才略显迟疑地问了一句：“一号塔现在情况如何？”
“没问题哦！”伊万说，“如果你用的是我留下的那台笔记本，那保密系数绝对安全，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点点头，面容不再紧绷：“那就好。你现在找我是要做什么？”
“你听说过‘曼陀罗’吗？”伊万低声道，任谁都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豫，“一群买卖人口的渣滓，小耀明天要跟那个死胖子一起出发去打探详细。”他扼要地说了几条关键信息。
路德维希思索了一会儿：“没有，可能是潜伏得很深的组卝织吧，否则也不会派……等一下！”他突然反应过来，眉头狠狠地拧成一个疙瘩，“这种任务的保密级别应该至少是机卝密，如果你不在任务名单上的话怎么会知道有关内容？王耀少将不是会不知轻重泄卝露情报的人。”
被厉声质问的人却对此毫不在意，径自无视了后半截的话，继续思考着：“一号塔的负责区域已经肃卝清过好几轮了，之前都没有这个组卝织的活动迹象，现在三号塔那边也没有消息，有点奇怪……”
一号塔和三号塔是相距最远的两座塔，各自负责的区域内有占据了联卝邦约67%的边境线，理论上说总该存在些活动的蛛丝马迹——其余的边境线外不是崇山峻岭就是瘴气雨林，如果这个组卝织从事的是其他犯罪行为的话还难说，但若是贩卖人口，走这些路线的“货损率”也未免太高了。
“喂……”
“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小耀和死胖子一起去呢？S级向导和S级哨兵去做探访调卝查？小耀那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杀鸡用牛刀’？ ”
“……或许是因为他们只在境内活动？”眼见说教无用，路德维希只好跟着一起分析，“而且危险程度比较高，这次露了马脚，很有可能会变得更加丧卝心卝病卝狂。”
伊万的表情愈发阴沉，大有要不管不顾掀了桌子的态势——至于是他自己的还是总司令的，路德也无法确定。金发中将只能揉卝揉眉心，转换思路试图劝解：“这样吧，我会在私下让本田上校也搜罗一下最近的人员流动卝情况，如果有相关线索就直接通卝过这台笔电联卝系。你也毋需杞人忧天，不是说先期只是暗中调卝查吗，这种程度对那两位S级而言轻车熟路，通常不会有什么……”
他蓦地闭上嘴，因为屏幕对面的伊万·布拉金斯基听到他的话后竟然笑了起来——是他的副官费里西安诺看到会当场吓哭的笑容。
“不会有什么？”他轻轻地、一字一顿地咬着字节，柔卝软的嗓音中却挟带着极北之地的凛冽，让路德维希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会有什么问题。”后者顶着两道冰冷的目光，硬着头皮快速说了下去，“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那样的话时间间隔得也太短了，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来，对方应该不至于那么愚蠢。”
“不是愚蠢，是不得已。”伊万讽刺地轻哼了一声，神色却缓和下来，“小耀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只是还没锁定最终目标罢了。”
“……”路德维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出口，“王耀少将真的什么都跟你说了吗？”
“没有哦！”伊万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但我跟小耀心有灵犀嘛！”
没等路德发表更多的意见，他便干脆地切断了联卝系。
唯一来自电脑屏幕的光源消失后，房间顿时变得昏暗无比。伊万静静地看着窗户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点了点自己眼睛所在的位置。
“你说……”他侧头问身旁突然出现的、唯一勉强能称得上生物的他自己的精神体，“小耀是不是更喜欢红色？”
北极熊直起庞大的身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显然无法回应如此复杂的问题。伊万也不在意，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没办法，似乎变不回去了。”
“应该是从黑卝暗哨兵转为S级的后遗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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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说了……是同体哒！！！（看我的tag都没打苏中！
虽然写的不是很高明，但其实王耀视角的心理活动从来没明确说到伊利亚死了，而且他也没怎么掩饰对伊万的偏爱，咱的老王正经普设人，才不会爱人刚没了几个月就找卝人弟卝弟当代餐的！（严肃
芝麻馅的小熊软糖：我没让小耀知道，我已经知道自己就是伊利亚了^L^
